他似乎没有想到。
当今陛下,居然会征辟他为朝廷命官。
而且,不需要任何的考课,便可以直接成为光禄勋的属官。
要知道,这可是秩比六百石的官职啊!
从山野之人一跃而成为监冶谒者?
恁娘的!
韩暨此前想都不敢想,现在居然就实现了?
“公至!”
“公至?”
一旁郭嘉拽了拽韩暨衣袖:“还愣着干嘛,赶紧谢恩啊。”
韩暨这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深躬一礼:“微臣,谢陛下隆恩。”
刘辨淡笑:“明日你陪朕去一趟冶铁作坊,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交代,顺便让你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环境。”
韩暨拱手:“喏。”
“哦对了。”
刘辨忽然想起了什么,忙从旁边又取出一些图纸,递过去:“今夜好生研习一下图纸,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,明日朕一并解答。”
韩暨恭敬地接过图纸:“喏。”
呼—
又解决一档子事。
刘辨长出口气,轻声道:“好了,尔等退下吧。”
郭嘉、韩暨这才拱手承诺,旋即躬身离开。
*****
公车署。
从汉武帝开始设立。
为接待一般应试学士的馆驿,可以任凭学士之流来去。
在汉代,公车署是个级别比较低的馆驿,常常人头攒动,三教九流,人色不等,吵吵闹闹像是一林子的鸟似的。
而在今天,更是如此。
前来报名参加考课的世家子弟,没有一千,也有数百,愣是从公车署内,排队到了外面,摆出一条长龙。
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戏贤,终于到了下班的点,将名册登基好,吹干墨迹,择取前一百名考生名录,递给属官:
“按照名录,张贴告示,这些人等明日于公车署内,参加考课,自备好笔墨,朝廷准备竹简,不准携带任何书籍图鉴。”
“喏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
戏贤罢退属官后,终于长出口气。
起身。
赶往旁边的房间。
此刻,房间中正有六人等候。
戏贤赶忙迎上去,一揖作礼:“实在抱歉,今日在下实在是太忙了,让诸位久等了。”
程立等人淡笑着道:“无妨,戏仆射一直都没有闲着,我等又岂能怪罪。”
戏贤颔首,暗松口气:“感谢诸位理解。”
一旁陈宫轻声道:“戏仆射,听说陛下对我等的安排已经下来了?”
“恩。”
戏贤点点头:“已经下了,文若把诏书也送过来了,尔等只需要拿着它,便可赶往各军。”
张飞哦的一声惊诧:“是往军中吗?”
戏贤没有遮掩,实言相告:“没错!如今曹将军、张将军、孙将军帐下,尽皆缺乏谋士、良将,鉴于尔等在鄢陵之战中表现,陛下自然有此安排。”
“哈哈!”
张飞心中深吸,扭头望向刘备:“大哥,我说什么来着,咱们一定会在军中,还真被我给说着了,这回好了,又可以上阵杀敌了。”
刘备神色淡然,脸上没有过分惊喜的表现。
戏贤则取来诏书:“仲德、公台、文珪,这是你们的诏书,拿去吧,今日暂且在公车署休息,明日一早,便可启程离开。”
三人齐齐拱手:“喏。”
“咦?”
张飞愣怔,扭头望向戏贤:“敢问戏仆射,我们兄弟三人的诏书呢?”
戏贤皱着眉:“张将军,戏某只拿到三分诏书。”
“啊?”
顿时,刘备愣怔。
关张更加愣怔:“意思是......没有我兄弟三人的诏书?”
戏贤轻声道:“或许是吧?”
“这......”
张飞一脸的不敢置信:“这怎么可能?我家大哥可是当今陛下的皇叔,他今日亲口答应过的,会给我兄弟三人一个妥善的安排。”
“没错!”
一旁关羽手抚长髯,肯定地点点头:“此事是陛下亲口答应的,尔等定是搞错了,劳烦戏仆射再仔细找找,说不定是遗漏了。”
“云长、翼德。”
刘备赶忙起身制止,打眼色示意他们不必再言,转而面对戏贤:“戏仆射,非是备扯谎,此事确实是陛下亲口答应的。”
“这样啊!”
戏贤忙碌了一整天,岂能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。
他沉吟片刻,拱手作揖:“玄德勿急,且容戏某派人去问问,若当真是遗漏了,今日必定为尔等补上,如何?”
刘备暗松口气,一揖作礼:“那便有劳戏仆射了。”
戏贤还礼:“岂敢,此乃戏某分内之事,尔等在此稍后,戏某去去便回。”
旋即。
戏贤转身离开偏殿,派人寻找荀彧,将此事问个明白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荀彧竟然亲自赶来。
“刘皇叔。”
荀彧恭敬地揖了一揖,疾步迎了上去。
“岂敢。”
刘备惶恐,忙不迭起身还礼:“荀令君,您怎么亲自来了?”
荀彧淡笑着上前:“是陛下命我来此。”
刘备哦的一声惊诧:“可是陛下对我等的诏令下来了?”
荀彧遗憾地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在下岂敢隐瞒刘皇叔,陛下对尔等寄予厚望,因此暂时没有安排,等要害职务空缺下来时,诏令自然会到。”
“啊?”
刘备眸中闪过一丝惊诧,受宠若惊:“是这样啊。”
荀彧颔首点头:“没错!荀某亲自去皇宫问过陛下了,陛下便是此言相告,还说让皇叔您再耐心等等,少则三日,多则十日,诏令必到。”
能得皇帝陛下如此器重,刘备还有什么可着急的?
他赶忙答应:“荀令君放心,备会安心等待,绝不辜负陛下厚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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